妻子的嗔怨散文

时间: 2024-04-07    阅读: 0 次    来源:倾诉文学
作者: 倾诉文学

“你啊,你只有去当和尚!”妻子常这样嗔怨我。
和尚,就是那远离滚滚红尘,在云山雾海的山巅的庙宇,着一袭金色袈裟,击打枯槁木鱼,诵读玄奥佛经,在散发着浓郁的神秘宗教气氛中受熏陶的佛家弟子。当然妻子并非真的想让我去当和尚,其嗔怨之意,是因我只顾自己,不顾她,不顾家。我知道妻子是指的那件事,我很愧疚,每每当妻子刚一提及,我便对着妻子笑,俗话说:雷公不打笑脸人。妻子便伸出食指,撑着我的额头说:“你啊你,不知该怎么说你!”
我与妻子都是农家子弟。濡染着自然清新淳朴的乡村风情,渐渐长大。她是乡村的骄女,是劳动的行家里手;我是乡村的宠儿,蒙先人与苍天的眷顾,幸运的考上学校,吃上了国家粮,有了一份饿不死,胀不到的教师这份职业。
我和妻子的牵手是俩人在爱情之旅各自极为沦落之时。照古人的说法是: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谁知我俩不但相识,而且还成为了一家人。所以,这人间世事,真像佛家的谒语,你无法弄懂,只有当未来变成了现实,你才恍然大悟。
成家立业后的我俩,在享受着人生乐趣中倒也还是有甜如蜜之感。我记得三毛曾说过这么一句话,意思是爱情得落实到柴米油盐上。我那时的工资只有可怜巴巴的四十几元,婚后第一个月,当我兴致勃勃把我领来的工资悉数上交给妻子时,妻子接了过来,见只有四张算是长大了的,其它几张还眼泪鼻涕悬垂着,一幅哭兮兮的样子,它们在妻子强健有力的手里,畏畏缩缩的,忘记了它们该为我印证一下自己的实力。于是,它们遭到了妻子的冷眼和轻蔑,被弃置于地上,饱尝风尘的辛酸与屈辱。我与它们还是有感情的,因为它们身上流淌着我辛勤的汗水。我便疼爱有加地将它们提拔上来,又为它们说了一番好话,妻子终于把它们给录取了。
后来妻子对我说,她见我一个月才这么一点儿钱,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喔!看来妻子一直与土地打交道,知道过日子得实实在在的。就像有首歌唱的:我的未来不是梦。这倒是我自愧不如的。虽然我也想过未来,只不过我想的是当作家等等,与功名利禄有关,与实实在在的生活没多大联系。就像古代的有些士子,抱着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”的“伟大”理想,一头扎进书里,你就是十头牛也休想拉回来的。结果皓首穷经,穷愁潦倒,落魄终生。最为大家所熟知的就是孔乙己了。
日子自然是得过下去。不过,我们却得到了“外援”。
是谁看到我俩小日子过得挺紧巴(寒伧)时,能实行“革命的人道主义”呢?不是别人,正是我的岳父岳母。我们那儿有句俗语:“天干莫望坨坨云,饿死莫望老丈人。”我结合自身体验,觉得这话是乖谬的。
我俩几乎每星期都要回娘家。只是我们回娘家不像有首歌里所唱的:左手一只鸡,右手一只鸭,背上背着个胖娃娃。我们没有这么喜庆,我们的那七个月的娃娃还在他妈妈的肚子里,享受着母亲最最无私的关爱;我们更没有这样的豪华与气派,也没有这样的张扬。我俩每每是空着手回去的。
从学校回娘家有十多里,那时是一九八六年,交通一点也不发达,只能坐“11号车”(步行)。我和妻子便是这样一步步丈量到娘家的,然后又一步一步“沉重”的丈量回来。何以回来时会“沉重”呢?因为我们用背篼(竹制的装东西的竹器)背着粮食。
谁知天公不作美,于头晚下了点雨,阡陌便有些湿滑,给我们回家制造了小小的麻烦。岳母为我们撮了有三四十斤小麦,用瓦罐装着放背篼里。这瓦罐是我们拿回去作泡菜用的。我觉得这路不好走,而背上这么重的东西是很艰难困苦的。妻子却不管“前途”有多艰难困苦,见我不背,她背起来就走。我知道妻子是在生我的气的。不知为什么,怀有小孩的女人最爱生气的了。
记得那次我与妻子到公社去耍,回来时,走在半道上,妻子却说她要喝汽水,那时的汽水五毛钱一瓶。她的意思是要我回去给她买,我不愿意,说是刚才在公社耍了那么久,你不买来喝,现在走到半道上却要喝汽水了,这分明就是没事找事做嘛!要买自己买去。妻子却一直坚持要我去为她买,我也“咬定青山不放松”。因为我这个人,在家是幺儿,被娇宠惯了的,我要什么东西都是哥哥和父母帮我去弄,用不着我躬行。所以,妻子要我去为她买我便始终没答应。后来,妻子没能拗过我,扭回头,生气跑回家了。就是这件事,妻子一直都记着的,时时在我的面前拿出来晾晒,以此来唤醒我的良心,并叫我的良心受到谴责。通过妻子这样反复地抓重点,突中心,真的是工夫不负有心人。我反躬自省到了自己的错误,觉得自己确实是有愧于妻子和儿子,不是一个好丈夫,也不是一个好爸爸。Xbk倾诉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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