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间流到被设置的那个点,
那只蚂蚁就开始挥颤着双手收拾,
它用缓慢的,
呆笨的方式,
等待瘦瘦的一天结束。
几乎不说话,
偶有只言片语,
它抬起头来瞥了我一眼,
我未动,眼珠也未转,
只悄溜一丝余光,
目送,它转身后孤绝的背影。
是什么导致我们各自隐藏?
一个伤口,风?
一个言辞,一点自尊,
还是,认为还有以后。
我们有时用一种无助的方式等待,
笨拙地,
并非逃避也未勇敢。
当我们藏起伤口,
我们遇到一个带壳的生命,
隔着冰冷的空气,
想触摸到蚂蚁那坚硬的胸膛,
那背甲,那沉默的舌头,
使我黯了眼睛里的光。
这一定是蚂蚁的方式,
冬天的蚂蚁的方式,
等待瘦瘦的冬天结束。
请别抬头,若心途颠簸,你看不见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