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语老师在上百万英镑的时候，问我们，如果我们拥有这么多钱，会拿去做什么事。
提问了两三个人后，她很想得到一些比较有趣的回答，然后她就叫了我。
当时我正出神，被叫起来后大脑一片空白，说，还没想好。
她让我坐下再想想，等最后再问我一次。
可能脑子受到压迫，根本没有思路。再次被叫起来的时候，我说还是没想好。
她说她明天要再问我一次。
那天夜修，我特意抽时间把答案一句一句地写出来。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，模糊记得外面安静的走廊上，响起了三次同学打水的声音。写完后我还反复把它们念得顺畅，天知道我这种人怎么会这么殷勤。
第二天到了，我把写着答案的本子摊在课桌上，等着她叫我起来回答。
她没有。
后来，第三天，第四天她再也没有记起这件事。
有时候我还是会摊开那个本子，想象念出答案逗笑全场的模样。
有时就是这样，心里想浓妆重抹的事情，上天偏偏让它溜得风轻云淡。
小学喜欢上一种自动铅笔，笔杆头像个羽毛球拍，握在手里很舒服，有三种颜色。身边两三个玩友就有这样的笔，握在手上写作业，袖珍的羽毛球拍啪啪地响。
而我没钱买，也不知道去哪买。
也许真是太喜欢了，所以我偷了一支。
偷的方法很拙劣，走过去把笔蹭掉在地上，弯腰刷地就把笔藏口袋里去。
然后我就被发现了。
发现我的是学校旁边的诊所旁边的一户人家的亲戚的孩子。他大声呵斥着，要我把笔拿出来，声音越拔越高，把周围的人都吸了过来。
众目睽睽下，我把笔拿了出来。
老师在课堂上一边戳我鼻子一边尖叫着批评。那时候我三年级，名字放在成绩单倒数的格子上。
后来就再没人跟我玩丢纸球。有一节数学课上我找不着直尺，找旁边的同学借。
我只有一把。她这么说。
我闭了嘴，把一句我用一下就还给你咽到肚子里去。
后来接着在走廊上低头穿梭两年后，我就转学了。
有时也会这样，自己想轻描淡写地过去，偏偏印得刻骨铭心。
一辈子，大概也就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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