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朝——诗画“隔层”

时间: 2024-02-24    阅读: 0 次    来源:倾诉文学
作者: 倾诉文学

  在人类的记忆中,历史漫长,甚至距离遥远;有时,脚步切近,又像濒临昨天。这种诗里画外的感觉,酷似“千古词帝”李煜的喟叹:“世事漫随流水,算来一梦浮生。”

  记忆是大脑的独特功能;历史却把大脑功能,转化为貌似轻松的文字记载,成为超越时空的记录符号。历史阐释,博大宏阔,当然不必顾及那些微不足道的草民生命。历史,绝非工笔画,而是追随主流精神的狂风巨浪。无须遍览,稍稍留心诗词书画的小圈子,便能体悟历史的心跳。不如叫诗画“隔层”吧,尽管事物之间,存在各种阻隔,却没有捆牢堵死;看全局,依旧肢体勾连,血脉相通。

  所谓草民情怀,不如先看世人熟知的“诗仙”——李白。25岁,这位年轻人便远离四川,“仗剑去国辞远游”。北达幽燕,东至齐鲁,南到吴越。他不但才识高广,更是胸中怀有“济沧海”“安社稷”之志。得意时,“仰天大笑出门去”;耍起性子,却又“天子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”。对当世权贵,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。”对财物,则变成“黄金白璧买歌笑,一醉累月轻王侯”。李白最扬眉吐气时,大大羞辱了当朝权贵一场,历经千年,仍然令人提气。

  此外,史册也记述了李白对朋友的至性至情。李白与四川朋友吴指南,畅游洞庭,岂料,中途朋友病亡,李白当然不肯离弃,他黑夜不惧猛虎,诚心为朋友守尸。首先,临时葬友于湖畔,随后,专程从金陵返回,背负着朋友的骸骨,赶到武昌安葬。其情其义,舍弃自我,的确感天动地。

  有趣的是,“诗圣”杜甫,依旧如此。刚行完“成人礼”,他就迫不及待,远游吴越,观赏过江宁著名的“瓦棺寺”,拜访了东晋顾恺之的《维摩诘像》《女史箴图》壁画,这种奇特的文化之旅,始终令他念念不忘。难怪杜甫写诗道:“虎头金栗影,神妙独难忘。”“何年顾虎头,满壁画瀛洲。”

  当年,杜甫年轻气盛,绝不会淡忘美女西施的故乡。远观溪旁一群草帽白衣、体态轻盈的女子浣纱,年轻的诗人随即被深深地感染,内心首次泛起了年轻人的热情与冲动。随即,留下一声感叹:“暗尘生古镜,拂匣照西施。”神往前人,当然可在诗词创作中,无限恋慕了。类似李白杜甫具备奇思妙想与独特经历,与之类似的诗词创作,随之具备了难以避免的偶然性;

  假如再审视另外一个方向,就能发觉,古老的书画艺术,依旧跳不出自身的必然性。比如,《富春山居图》就包含了与众不同的艺坛往事。

  元代书画家黄公望,命运多舛,一生吃苦、坐牢,即便耄耋之年,依旧默默无闻。除了修道之外,黄公望只管与道友——无用禅师,闲坐喝茶,谈禅论道,或赴富春江边,游山玩水,消磨时光。孰料,偶然的巧合,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。官场的失意,让黄公望先生清心山水绘画。无用禅师一句玩笑话,反倒成就了艺术界的一代宗师。眼下,传诸后世的国宝级《富春山居图》。就是黄公望的真迹,其实,连他自己也未曾料到,八十岁之后,无意间,成就了一位历史名人。

  当年,黄公望答应为师弟郑樗亲手绘画,想不到,应运而生的《富春山居图》,居然创造了一大文化传奇。

  尽管居住在富春江边,当地的山山水水,确已了然于胸;不过,落笔绘画之前,务必边看边想,边描边绘。得于心,才能运于笔。接下来,每一笔,每一点,每棵树,每弯水,处处做到一丝不苟。当年,黄公望年届八旬,为了一句承诺,居然历经四年,最终完成这幅绘画巨制。刚画完最后一笔,老先生居然倒在案前——永远倒下了。人虽然倒下了,历史却永远记住这一刻,在他枯瘦的笔下。富春山的行云流水,一草一木,早已融入笔端,诞生了崭新的生命。“山川浑厚,草木华滋。”这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艺术境界。明代画家董其昌则盛赞:“此卷一观,如诣宝所,虚往实归,自谓一日清福,心脾俱畅……”这也是“画中之兰亭”的艺术魅力。

  历史成就了传奇,名人也留在了典故,各种各样的情境与成就,影响和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人。任何人,无论地位高低、出身贵贱,离开了自己的努力,再美妙的传奇,也不过是脱离实际的飞花泡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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