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没有受过伤一样去爱

时间: 2024-02-21    阅读: 0 次    来源:倾诉文学
作者: 倾诉文学

一双鞋最能出卖人的身份,廉价的鞋和便宜的车一样最不经用,没怎么穿就歪歪塌塌、颜色脱落,可是甄惜囊中羞涩,也只得将就。

但老妈要过生日,一向节俭的甄惜为她买了一双昂贵的高跟鞋,价钱高得让她颇为心疼,不过想到老妈一年也就一次生日,她稍稍心安。

住在一起的闺密说:“您这是锦衣夜行啊,这么贵的鞋您穿回家给谁看?难不成路上还能有艳遇?或者村里的王二狗和你订过娃娃亲?”

“去!去!去!”甄惜朝她翻了个白眼,“我自己哪舍得穿这么贵的鞋,这是送给我母后的。我能放过这么一年一度讨好她老人家的机会吗?还仗着她给我的人生道路指点迷津呢。”

其实,甄惜知道,可能是因为不在一起住的缘故,老妈对自己的生活状态并不了解,她不知道自己住在哪个小区,在什么公司上班,一月赚多少工资,谈过几次恋爱。有时候,甄惜和妈妈开玩笑:“母后,我是您亲生的吗?不是充话费送的?”

每当这么问的时候,老妈就会稍稍停下手中搓麻将的动作,看一眼甄惜,认真地“嗯”一声:“差不多,你是我买衣服时商场打折买一送一送的。”

但尽管如此,有什么事,甄惜还是愿意回家听听老妈的意见。

老妈的退休生活过得很惬意,除了傍晚的时候去楼下花园广场上跳舞,平时就是打麻将了。甄惜很多次说赌博不好,老妈却说小赌怡情。

其实,老妈的这个习惯是在更早以前,和老爸离婚以后吧,甄惜觉得她似乎比之前活得更潇洒。只有一次,她听到老妈和她的麻将搭子们说话,有人问甄惜怎么不和你一起住,老妈说:“我让她出去自己住的。一来,孩子大了,这样她能觉得自在点;二来,干嘛让她知道我离婚以后也会难过到哭呢。”

那时候,甄惜才知道老妈的用心,她其实比自己想的通透得多。

只是回家以后,再通透的老妈也有必问的问题:“有没有交到男朋友?”甄惜总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。

“真没有?”

“这也没啥好自豪的,孩儿没必要骗你吧,母后?”

“唉,我倒希望你是骗我呢。可不小了,真为你担心。”

“人生不满百,何必常怀千载忧。”甄惜拍拍老妈的肩膀,“要不,母后示范一下,你先找一个老头给我看看?”

“去!”老妈一挥手,不理她了。

其实,甄惜说的是真心话,如果老妈找到合适的人再嫁,她绝对不反对,还要冲过来使劲点个赞。

其实,也不是完全没人对甄惜好,同事胡小河就算其中一个。胡小河不算特别出众,人长得还可以,平时话不多,没事总爱找甄惜聊理想聊人生。

有一次,他们一起到杭州出差,工作结束绕着西湖闲走,却下起了雨。那时候的雨还是很冷的,甄惜却很兴奋,非要冒着雨走到断桥。她在断桥上很不顾形象地大喊:“我没有带伞,快快给我一个许仙……”胡小河无奈地看着她:“甄惜,我带伞了。”

他们在拥挤的杭州街头走,人群把他们挤成情侣。看到卖臭豆腐的路边摊,甄惜心血来潮,掏出零钱买了两串,并在上面涂满红红的辣椒酱,举起来大嚼。胡小河掏出雪白的手帕替她擦粘在嘴角的辣酱,手帕上顿时一片红油渍。

胡小河为甄惜拍照,帮她提大袋小袋的购物袋,鞍前马后,俨然她的跟班小弟,但是他却做得心甘情愿。

后来甄惜看到胡小河把给她在杭州拍的照片都洗出来加了相框,放在他的办公桌上。再细看,桌子的玻璃板下也压了几张。甄惜急了:“你疯了?让别人看见怎么好啊?”

胡小河一副非常镇定的表情:“这有什么,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。咱们公司又不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。再说,这公司里谁还不知道我在追你?”

甄惜倒还没真迟钝到那种地步,只是她不再有勇气经历恋爱和婚姻。甄惜说:“胡小河,我爸和我妈、我叔和我婶、我姨和姨父都离了婚,我觉得我家可能有遗传的离婚基因……”

据说,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情只是因为大脑分泌了一种物质,它的作用只能持续十八个月,那之后只能看双方能忍耐对方到什么时候了。甄惜对自己没有信心。

她以前试着谈过一段恋爱。对方无意中说起甄惜戴耳环一定好看,于是甄惜就去打了耳洞。后来两个人分了手,但她耳朵上的洞却永远地留了下来,就像心里有个洞,永远地留在那里,别人看不见,自己却知道它看起来是多么的触目惊心。

甄惜心里特别堵,她回了趟家。

老妈没在家,一会,她容光焕发地回来了,风风火火地换衣服。甄惜问:“母后,那人是谁啊?”老妈问:“什么谁啊?”甄惜说:“就跟你跳舞那个,我都看见了。”老妈恍然大悟似的:“哦,我的舞伴,姓张,你叫张叔叔就行……哎,你上次给我买的那双高跟鞋呢?搁哪了?快给我找出来,我一会跳舞穿。”

老妈出门以后,甄惜又愣了一会,随后也溜达下来,绕到小广场上远远地看老妈跳舞。老妈的裙子和鞋子都很显眼,任甄惜再近视也能认出她来。她的张舞伴舞跳得远没有她好,一脚一脚地总是踩到她的新鞋上,可她却乐此不疲。

甄惜看了一会,确定老妈是恋爱了。

后来,甄惜问起来,老妈说:“没错,现在我都不怎么打麻将了。老张是我跳舞时认识的。他舞是跳得不好,踩坏我好几双鞋,但是没关系,舞我可以教他,鞋子你可以给我买。多和他接触你就知道了,他这人说话特别逗,我特别愿意听他说话。”

“他是单身吗?”

“废话!”老妈暴跳,“你觉得你老妈这把年纪了还要去当小三吗!”

甄惜吓得吐吐舌头。

“那老张他是看上你的美貌吗?”甄惜嬉皮笑脸。

“你老妈我有美貌不假,但老张不是那种人。我披头散发、跳舞摔跤,什么样老张都见过,我们早过了那个年龄了。倒是你应该注意点自己。”

甄惜想想自己,确实是,爱怕刻意求工,爱是平平凡凡的荆钗布裙、粗茶淡饭。如果有一腔真情,爱就有了依傍。自己在办公桌前一个头两个大的样子,被大boss叫到办公室训话的样子,上了一天班下班时筋疲力尽、妆容脱落的样子,胡小河也都见过。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甄惜自己也没觉得。

甄惜问老妈:“是什么时候想通的,不怕再受伤啊?”

老妈回答:“我一直是通的。我和你爸是和平分手,再说他还把你给了我,我也不能算遇人不淑。再说,受伤又怎么样?我一个老太太保持一个完完整整不受伤的自己做什么用呢?还有你,年轻人谈恋爱,更不应该前怕狼后怕虎!要不,你这边正前思后想呢,那边骑着白马的王子早跑没影了。”

甄惜笑:“我知道了,母后所言极是。”

甄惜问起胡小河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,胡小河说:“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应该是你我都不知道的时候吧。我发现我早已习惯了生活里有你,看不见你我会全身上下不舒服。在杭州的时候,你说要一个许仙,你不知道吧,其实上天早就给了你一个,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。”

甄惜说:“臭美!”

胡小河也说:“我不管你家有什么基因,反正我认定你了,只想结不想离。我还指着和你过金婚、钻石婚呢。”

甄惜郑重点头,嗯。胡小河的话平实,她心里觉得温暖又踏实。

甄惜决定试试,像老妈一样,义无反顾地去恋爱。不管自己是不是遗传了老爸老妈的,或是叔叔、姨妈家的离婚基因,她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些,即使受伤了又能怎么样呢?摔倒了大不了爬起来就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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